“农户无银子还债,只能把家里的地拿来抵债,这农户又变成何金宝的长工,但这何金宝是个黑心肠的恶徒,竟要长工上交七成的粮食给他!”
说到这儿,陈贵气得猛拍大腿,怒发冲冠。
“地主?”江禾曦脱口而出道。
“曦姐姐,什么是地主啊?”听着这陌生的词,李铁柱好奇道。
江禾曦尴尬地笑了笑,见着三人疑惑不解地看着她,支支吾吾道:“没什么,就是说何金宝这样的人,他不顾农户生死,只顾着压榨农民,还屯了大量的土地,不就是地主嘛。”
“没错!这些人就是畜生!”陈贵不由得想起自己家里之前灾荒年失去的土地,害得自己变成浪荡儿的富户,咬牙切齿道。
“曦姐姐,我们怎么办?这何富户家大业大,我们怎么斗得过他!”李铁牛忧心忡忡道。
江禾曦朝他摆了摆手,示意不必着急,转而看着陈贵问道:“那李水仙一事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这何金宝手里的长工大多数都是种棉花的,何金宝的布庄向来都是依托自家的棉花来制作布匹,但是林掌柜最近新出的针织活儿,价格比棉衣几乎低了一半!百姓们自然都跑去光顾林掌柜了,这何氏布庄的生意最近可谓是惨淡得很!”
说着,陈贵幸灾乐祸地笑了,接着道:“这何金宝向来是个无恶不作之人,哪里容忍得了林掌柜夺走了他的生意,但林掌柜可是县令夫人的表妹,何金宝哪敢动她。”
闻言,江禾曦倒是颇为惊诧,没想到林掌柜还有这一层关系,不过转念一想,她一个女子能在灵县立足,必然有自己的靠山,也就释然了。
陈贵接着道:“于是,何金宝就把主意打到江姑娘头上了,何金宝派人到平安村里打听消息,发现李水仙早就对江姑娘心生怨恨,就花了二十两银子让李水仙到江姑娘家放火,一把火烧了那堆货物。”
“但李水仙精明得很,她自己怕被抓了,就怂恿李大宝去做这事儿,前两天天晚上跟李大宝一起作案的还有他的狗腿子瘦猴,我已经教训他一顿了,他也不敢把我找他的事情说出去,江姑娘放心。”
江禾曦点了点头,认真道:“辛苦陈大哥了。”又转身对流萤颔了颔首。
流萤心领神会,拿出一个荷包,递给了陈贵。
“江姑娘不必如此,我不要银子。”陈贵立马烫手山芋般推拒着。
“陈大哥收下吧!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,想必废了不少人情和银子,这是你应得的,再说了,也不能让你底下的弟兄白做事,你就收下吧!”江禾曦柔声劝道。
陈贵一想到门外着急等候的几人,不再推脱,默默收下了荷包。
“姑娘,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,那就让我去把他解决了!”流萤用手假意划了一掌脖子,眼神狠厉道。
江禾曦吓了一跳,忙阻止道:“不行!我们得用文明的法子,可不能为了这种人渣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!”
“曦姐姐,那我们怎么办?”李铁牛虚心问道。
江禾曦慢悠悠道:“这何金宝无恶不作,必定有许多把柄,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人动他罢了,只要我们稍微打听一下,一定能找出他做坏事的证据!”
“陈大哥,此事就麻烦你了。”江禾曦转身对陈贵认真道。
“江姑娘放心,我一定帮你办好此事。”陈贵立马应下了。
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,江禾曦笑道:“陈大哥有话不妨直说,不必客气。”
陈贵深呼一口气,悬着心道:“江姑娘,我那班兄弟都在外头,你可否见一面?”
“好啊!”江禾曦笑着应下了。
江家院子外墙角处,几个大男人叽叽咕咕个不停。
“谢叔,你说这江姑娘能要我们做事不?”一个半大小子皱着一张脸问道。
“不知道,不过贵子敢让我们过来,就证明还有希望。”中年男子沉吟道。
“管她呢!反正死马当活马医,试一试又不会死。”瘦小男子故作镇定道。
“马全,没想到你还挺坐得住!”一旁的高大胡渣男子猛拍了拍马全的背,豪气道。
“赵大海!你这是要谋杀老子!”马全一阵呛气,压低声音恶狠狠道。
赵大海摸着大脑袋憨厚一笑,惹得马全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“好了,别闹了。”背靠在墙边的清秀男子低声阻止道。
两人一听他都出声了,立马安分起来,不再出声。
这时,陈贵大步走过来了。
“贵哥,怎么样了?”半大小子一看见熟悉的身影,立马站直了身子,期待地看着他。
其余几人皆一脸紧张地盯着他,就连一向漫不经心的清秀男子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贵。
陈贵爽朗一笑,道:“江姑娘答应见你们了,不过,你们可得稳重些,不要再像从前那般了。”
说着,陈贵特意一脸郑重地扫视了马全一眼。
马全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,梗着脖子道:“贵哥你放心,我一定不惹事!”
“江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大方女子,不像一般的深闺女子,只要你们实话实说,我敢保证,她不会嫌弃你们的。”眼看着几人还有些担心的模样,陈贵安抚道。
几人皆松了一口气,一脸轻松地跟着陈贵进去了。
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江家小院。
“江姑娘,这是我的结拜兄长谢良,这是他的侄子谢言,这是马全,这是赵大海,这是陈栓子。”陈贵细细介绍着几人。
“江姑娘好!”几人难得异口同声道。
江禾曦灿然一笑,点了点头。
“江姑娘,我就实话实说了,我大哥从前是徐州镖局的总镖师,但因为不肯帮当地的豪族贩卖私盐,反倒被人反咬一口,说是他们镖局贩卖私盐,一家人都被流放荆州了,这些年的苦役,镖局的人都死伤无数,只剩下他和侄子谢言。”陈贵苦笑一声,缓缓道。
“江姑娘,你要是介意,我们这就离开。”谢良沉默了下,直言道。
江禾曦细细看了谢家伯侄一眼,发现他们眼神清正,不卑不亢,暗暗点头,笑道:“谢大哥和谢公子都是无辜之人,小女子钦佩不已,又怎会嫌弃二人!”
闻言,谢言眼神意味不明地凝望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,眼底浮现一丝淡淡笑意。
“多谢江姑娘!”谢良一个鞠躬,感慨万千。
江禾曦忙虚扶起他,但笑不语。
“江姐姐好!我是陈栓子,是贵哥捡回来的小乞丐,我就是八岁那年饿得不行,忍不住偷了王秀才家的馒头,但是在这以后,我再也没做过坏事了!贵哥说好小子不能做坏事,我就改了!”
陈栓子急急忙忙解释一大串,又一脸忐忑问道:“江姐姐,你要收下我不?”
江禾曦笑着点了点头。
惹得陈栓子乐得蹦跶了起来,一旁看戏已久的李铁牛撇了撇嘴,咕哝了一句“马屁精。”
“江姑娘好,我是马全,平时是个浪荡子,家里就剩下我一人,以前做过小偷,但后来经过贵哥的教导改了,现在是个无业游民。”马全看出江禾曦当真不在意一些事情,索性直接坦白道。
江禾曦笑了笑,没说话,反而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赵大海问道:“那这位大哥呢?”
赵大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,结结巴巴道:“我是赵大海,之前当过土匪,但被霍将军剿灭了老巢,霍将军看在我只是个烧火的,就饶了我,把我放下山了,但县里的人都知道我的来历,都不敢雇我做工,我只得跟着马全混了。”
说完,一脸不安地看着江禾曦,生怕她也像县里的人那样嫌弃自己。
“陈大哥,我这里没有住的地方,我日后就管大伙儿的一日三餐,每天四十文钱工钱,你看可否?”江禾曦却扭过头来,不看紧张不已的两人,直接看着陈贵道。
闻言,马全一直悬着的心方才落下了,只觉得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可以,多谢江姑娘!”陈贵先看了一圈几人,见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,急忙答应了。
几人忙道谢不止,热烈的气氛在江家小院弥漫开来。
平安村村尾处宽广的平地上,一群人正热火朝天地砌砖造屋。
“曦姐姐,我舅舅回来了,说是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了。”李铁牛跑到江禾曦旁边,小心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无人偷听,方才靠耳小声提醒道。
“我知道了,你待会帮我分这些饭菜,要是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。”江禾曦指了指装满饭菜的小推车,小声嘱咐道。
看到李铁牛大声应下了,江禾曦方才慢悠悠地往江家方向走去。
一路上遇到许多村民,江禾曦甚至有心情悠哉悠哉地跟大家伙打招呼,似乎丝毫不心急。
“姑娘,我们真的要自己动手吗?”流萤咬了咬唇,纠结道。
“那当然了,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”江禾曦当然知道流萤话里的未尽之语,直接道。
看她一副坚定不移的模样,流萤默默咽下了已经到了喉咙的话语。
等两人回到江家院子里时,陈贵已经等候已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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